早晨六点的北都,黑夜揭去神秘的轻纱,吐出属于黎明的一抹鱼肚白,初现的晨曦,犹如含羞的少女,娇颜若隐若现。
十月的天气有些冷,我不禁捂了捂自己的肩膀,坐在一辆行驶的红旗里,正穿过寥寥数人的梅花街,即使是早晨六点,我也能通过路边不断成型的小吃摊,嗅到路人的忙碌与焦灼。虽然我从未体验过这样的艰辛,但我希望我也能度过这样平淡又安宁的日子。我这么想着,看向驾驶位的爷爷,面露难色……
“小羽,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。”他面无表情地打破这来之不易的宁静,“我不是说了最近你的身份敏感,不要出去乱惹事吗?”白俊华说着给自己点了支烟,尽管他已经许久不碰这烟草了。
“呼~”他把烟夹在左手狠狠地抽了一口,好像在缓解自己的焦虑,他知道我很讨厌烟草味,便顺手将胳膊搭在门窗框上,任由窗外的气流将烟灰甩在红旗后面……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,从昨晚过后,我的意识就断片了。”我望着那忽明忽灭的火光,心不在焉的回答道。
“呼……”爷爷深吸了口气,突然瞄了内后视镜一眼,恰巧与我的目光重叠,我们在彼此的眼里,都看到了一抹不解。
“钟老跟我提起过,你接受了脑波冲击后,α波的活性有一定幅度的降低,相对的δ波有明显增加,也就是说你的无意识状态将会比正常人多出两倍以上……”爷爷说完,扔掉了手里的烟,猛轰了一下油门,将红旗化为了发起冲锋的野兽。
我看着车窗外掠过的招牌,还有人们忙碌起来的背影,终于理解了什么叫安宁。
“那……我昨晚干什么了?”
“哼!你昨晚可能干了……咳!!~”话刚出口,老爷子自知失言,便赶紧改口道:“你昨晚冲进叶家的地盘,不仅抓伤了人家的大少爷。还可能随手杀了两个无辜的路人,之所以是可能,是因为还没人能拿出证据,你明白吗!?”
“呜呜……爷爷,我错了。可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啊。”
“哎~”老爷子叹了口气,将车速放缓了一些。“这也不能全怪你,现在难就难在怎么回收你母亲的悬椅,人虽然是安排过去了,但是不动声色的回收确实颇有难度。”
我沉默了一会儿,突然想起了些什么。
“爷爷……那我的血液样本是不是最高机密?”
“可以说是,也可以说不是……”他打了个转向灯,拐进一处分叉路口,让周围的光线渐渐暗淡下来。“你的血液肯定和常人不同,至于哪里不同我也不清楚,但知道你血液用处的人应该不多。”
“喔……那就好,刚才给我做血检的那人……”
“吱!”一个急刹突然打断了我的字句,剧烈的前倾让我直接撞在了爷爷的座椅背上。
“呜……爷爷……”
“你……你刚才说什么?血检?他们给你做血检了?”
“是……是吖”我捂着撞疼了的鼻子,美眸含泪地解释道:“刚才有个叫张杏霖的人给我做的血检,他检测到我的端粒体异常发达,还问我你是白晓还是白羽,不过他似乎不想参合我的事,只是要求许他一个人情。”
“……”白俊华琢磨了一会儿,才长舒了一口气,“看来你们想的并不是同一件事。”
“唔?”我歪头。
“还好……我做的准备足够充足,他盯着的也许是白家研制的新型基因药物,把你的异常归结为新药的效果了。哎,你这丫头,庆幸人家没有考虑到你本身吧。”老爷子捏了捏眉心,又将车子开动起来。“其实,他之所以能查到白晓,白羽,是因为她们都是真实存在且有合法身份的,唯独你,你是没有任何法律记录的。”
“啊?你,你是说……”
“对,因为你们都是克隆体,生理结构上几乎是一模一样的,所以她们都是你的合法替身,你可以是白晓,也可以是白羽。血液上的异常我们又刚好能对外宣称是新型基因药物的效果。”
“所以……我才叫‘晓羽’吗?”
“哼,这次你的烂摊子可没那么好收拾了,那两条人命先不说,叶家人都快疯了一样到处找你,还叫嚷着‘超级士兵’已经出现,搅得圈里如同一团乱麻。”
“啥?原来我还是超级赛雅人?”
“谁知道呢?”老爷子似笑非笑地调侃一句,让车子几经减速,最后稳稳地停在了一座庄园前。
“呵呵,我的宝贝孙女,你可还记得自己家长什么样?”
“不……不记得了。”我不禁双眼放光,心想终于回来了么?我亲爱的小窝!
不料爷爷邪魅的一笑:“嗯,如此甚好。”他说罢打开车门下了车,随手一招,几名女仆便恭敬地走了上来。
我微微歪头,不明所以地看着女仆打开车门,又看着满脸邪笑的爷爷,顿感心生不妙。
“也是时候将你送走了。”
“???”还没理解发生了什么,我便被一个女仆横抱而起,转身就被塞到了一辆房车上,旁边大大小小的行李箱堆得到处都是。见此情形,我不禁有些发懵。
“爷爷?您这是要?”
“呵呵,还不明白吗?捅这么大篓子还不赶紧滚去外面避风头?”他笑骂着掏出之前递给我的那张黑卡道:“拿着,这里面可是咱家百分之一的家底,你可别不当回事啊!就那么随意的扔在你床头柜里,不把钱当钱?”
“什……什么!?百分之一的家底?”我愣住了,想起拿到这张卡的时候那脸随意,玩起来的那种无聊,转够了就随手扔回床头柜的那种洒脱,就禁不住一个哆嗦。咱家多有钱我已经不记得了,但是我以前管的那片区域,市值好像就小几十亿了吧……
“当然了,这次的东西已经给你收拾好了,去到地方可以一比一地还原你的房间,所以不用担心你的小窝。到时详细的资料她会告知你的。”老爷子笑笑,指着他身旁的一名女仆说道。
“您好,大小姐,我是夏洛斯.安琪薇娅,今年刚满20岁,未来将作为您的女仆长照顾您的日常起居。请多指教了。”
女仆提起裙角微微欠身,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微笑,栗金色的长发垂于肩,一黑一金的异色瞳孔显得有些怪异,长长的女仆裙掩盖着她的身形,是显得那么娇小。
“夏……夏什么?啊呜呜,你……你应该不是Z国人吧?”
“是的,我应该是Y国人,但我无法确定,因为我自小在‘花园’中长大,无法确认我父母的状态……”
“呜,对不起……”
“请小姐不要拘束,这对我来说并没有感情基础。”她难看地笑笑,显得毫无说服力。
“那……‘花园’是什么?是你家的别称吗?”
“……”她的表情开始变得迟疑,眼神缥缈不定,似乎在偷看着家主的脸色,“应该,类似于孤儿院吧?”
“嗯,咳~!”
白老爷子咳嗽一声,不由分说地结束了话题,好像并不打算让我知道真相,“这些还不是你能接触到的东西,安琪薇娅,看好她,只要平安无事,就由着她吧。出发!”他转身挥了挥手,算是做了个简单的告别。
就这样,我被几个女仆像是土匪绑妻一样,捆上花轿,连夜奔波在高速公路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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